互联网教父凯文·凯利对谈华大集团CEO尹烨:任何关心未来的人都不可错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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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生活,网络的影响力无所不在。而提到“互联网”相关的科技话题,他,都是你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灵魂人物——凯文·凯利,昵称K.K.。K.K.是世界著名科技杂志《连线》的创始主编,影响了乔布斯等一众大神,被视为 ...

今天的生活,网络的影响力无所不在。


而提到“互联网”相关的科技话题,他,都是你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灵魂人物——凯文·凯利,昵称K.K.。


K.K.是世界著名科技杂志《连线》的创始主编,影响了乔布斯等一众大神,被视为“硅谷精神之父”“世界互联网教父”,影响力非同一般。


1994年,K.K.凭借一本《失控》引爆全球,至今仍高居豆瓣互联网热门图书榜第4的位置,书中的预言在其后的几十年中一一应验,收获了“互联网预言家”的称号。


今年,站在AI技术爆发的时间节点,K.K.带来了全新作品《5000天后的世界》。




互联网教父凯文·凯利对谈华大集团CEO尹烨:任何关心未来的人都不可错过


作为一个毕生与“硅基生命”为伴的思想家,K.K.对人类命运与科技未来将做何等畅想?


7月6日,中信书院“观念insight”联合抖音知识官方栏目《知识星期肆》,邀请国内“碳基生命”研究领域的佼佼者,华大集团CEO、《生命密码》系列作者尹烨与K.K.展开了一场精彩对谈。


话题涉及人工智能的终极形态、微生物研究与AI赋能生物科学的新可能、气候变化、科技内卷与给年轻人的人生建议,甚至还有外星人、星际穿越以及关于永生技术等诸多领域。


两个小时的深入交锋与思想碰撞,没有暂停也没有设限。


希望两位对过去、当下与未来世界的观察与讨论,能给到读者些许启发,以下为尹烨与K.K.的对谈实录。



1

天生乐观,今天总比昨天好


尹烨:

您一直是一个技术的乐观主义者,同时也是一个坚定的技术拥抱者。


不仅仅是中国的读者,全世界非常多的年轻一代,都从您的想法当中受益。您的新书《5000天后的世界》也一以贯之对技术持乐观的态度,相比有些人天然对技术悲观,您这种乐观是天生的吗?


KK:

我觉得我天生乐观,甚至有些刻意变得比以前更加乐观,而且我正在变得越来越乐观,每一天,每一年,每当我想到科技的未来时都会如此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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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.K.


尹烨:

《5000天后的世界》里面有一个观点特别有意思,您讲到的其实技术都是具有两面性,是一个双刃剑。但您为什么会认为这其中51%是好的,49%可能是不好的,虽然只差了两个百分点,但您为什么会觉得人类发明的技术更多的是好的一面?


KK:

我想表达的是,如果我们能再多创造几个百分比,日积月累下来就是一个进步。


我们可能会多争取到10%甚至更多的好处总和,即使只是百分之几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已经足够累加了。我们可以回顾历史,看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所积累的一切,这种积累来自于人类每年都有非常微小的改进。


我们知道,即使是很微小的变化量,随着时间的推移,经年累月,数字也会变得非常庞大。所以我想说的是,我们不需要一个巨大的变化量才能真正取得进展,1%也足够



2

比工业革命

科技革命和人工智能更具颠覆性的力量


尹烨:

在您经历过的所有的技术当中,或者说从文艺复兴到科技革命以来,大概五六百年的时间里,最具有颠覆性的技术是什么?


KK:

人工力量就是迄今为止我们整个历史上最具颠覆性的事情。


人工力量(artificial power)不是指人类或者动物的肌肉力量,而是指工业革命出现时,让我们能够建造道路,能够建起高楼大厦,建造工厂,生产出农产品的力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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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烨


尹烨:

从整个历史的阶段来看,您觉得蒸汽机对于18世纪的人类和人工智能对于21世纪的我们来说,哪一个更具有颠覆性?人工智能是否在历史上比工业革命更重要?


KK:

就整个历史而言,我并不认为目前的人工智能和人工力量具有同等影响力,但我认为,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,人工智能肯定会超过任何一种人工力量,这将是我们所见过的技术中最具颠覆性的。


因为它非常接近人类所做的工作,是一种放大我们核心工作的方式,所以我认为,长远来看,这将是我们在人类文明史上做过的最重要的事情。


尹烨:

就目前而言,人工智能技术还不成熟;那么互联网技术是不是已经达到了技术应该有的边界?


KK:

我认为互联网并没有像人工力量那样改变我们的世界,但是互联网是一项非常强大的赋能技术,它能使其他事情成为可能。我认为在人类历史的尺度上,工业革命依旧比数字革命更具颠覆性。



3

技术帮助人类突破智能极限


尹烨:

我是做基因研究的,其实我们的基因组大小就只有3个G,也就是30亿个碱基对,我们大脑的神经元大概有860亿个,所以说我们的硬件是有限制的。您觉得碳基的生物智能会不会有一个上限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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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K:

是的。我会认为技术所能解决的不仅可能是这个星球上,也可能是其他星球上,甚至是存在于银河系中的问题。


生命在一个水基细胞中能做什么,能不能有各种思维,这都是可能的,但湿润组织中的生命无法做到我们用技术所做的部分工作。


我们用技术能够加速这种进化,将其从水基细胞中迁移出来,移入干燥的其他元素中,然后可以创造出生物自己无法创造的新思维。


但与水基DNA相比,它们过于死板,这些新型思维可能永远无法自我组织——它们太死板而不能自我组织起来。因此我们需要这些水基DNA进化,使我们可以设计出不依赖细胞的生命,设计出新型思维的可能。



4

聪明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


尹烨:

在您看来,未来的硅基生命或者是基于其他要素的生命,会产生一种全新的智能,那在这些全新的智能中,我们碳基生命还有机会吗?您倾向于我们被替代还是各种智能会相互结合?


KK:

我不认为我们会是替代品或者是被组合的零件,尽管我也可能错了。但现在我们仍在探索这种可能的思维空间是什么样子。


我怀疑人类的思维不是一种通用的思维,我也不认为有任何一种通用的思维。就像没有所谓的一般性的有机体,每种生物体都被视为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,同样拥有智慧,我们的智慧是一种特殊的智慧,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存。


一旦我们开始生存下来,并创造出多种思维,我们就会明白我们并非是万物的中心。我们这个物种的思维方式是很偏的,这也让它有自己的价值,因为不太可能有其他物种的思维能够做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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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现在可能高估了智慧的价值,聪明并不是世界上完成事情的唯一必要条件。如果将一个人和一只老虎同时放进一个笼子,活下来的并不是聪明的那个。为了生存,我们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东西,比如创造力。


说智慧胜过其他一切,我不认为这一定是真的。除了智慧之外,我们大脑所做的其他事情也是非常重要和基础的,但我们对这些一无所知。


所以我并不知道人工智能的确切发展方向,但我怀疑我们现在对智慧的过分强调,因为这可能不是我们思维中最重要的事情。



5

人工智能不是人

我们也不需要它们是


尹烨:

您刚才提出了新的问题——我们产生智能的意义是什么?


我也很同意,智慧未必能够让一切更加有意义,特别是当我们赋予了人类某些神性之后,我们会开始讨论类似爱这样的议题,您觉得我们有机会在硅基生命的代码当中植入“爱”,或者植入一些我们称之为像human nature(人性)一类的东西吗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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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K:

我认为这可能非常困难。我想提醒大家的是,我们正在创造的人工智能的思维方式与我们并不相同,而这也是它们的优点,而不是问题。它们不像我们一样思考是一个特点,事实上,我们也不希望它们像我们一样思考。


其实很容易制造另一种人类,但我们不需要那样做,我们想制造的是其他类型的思考个体,我们不会试着制造一个我们同样的人类个体。我们想制造出不同的思维方式,去做人类不能做、不愿做、无法做的事情。


我们希望这些新生事物能以不同于我们的方式思考,因为这才是它们的价值。当然,它们并不是为了要取代我们,而是为了与我们作伴,与我们合作。


科学领域依旧有很多问题,比如细胞新陈代谢的复杂性,免疫系统的复杂性,还有量子引力。我们用自己的头脑来解决问题可能是有限制的,我们可以制造其他种类的思维,我们需要其他类型的头脑,与我们一起努力解决这些问题。


尹烨:

像您刚才讲到的,每一个物种并不一定要像其他的物种,它只需要找到自己的生态位,所以碳基的归碳基,硅基的归硅基,我们的意识,或者我们这种所谓的爱,可能到了下一个物种当中,它未必是一码事,而且它也没有必要是一码事。


KK:

是的。它们可能很聪明,它们可能具有意识,它们可能正在设置进程中,它们可能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灵魂,但它们会有所不同。


我认为它们可以像电影《星际迷航》里的人造外星人——斯波克或尤达,它们可以像是ET,它们是独立存在的,它们有自己的尊严,它们有自己的感觉,但实际上是我们制造了它们。



互联网教父凯文·凯利对谈华大集团CEO尹烨:任何关心未来的人都不可错过

《E.T.外星人》剧照


尹烨:

是的,很多做机器人的人对我讲,机器人最不应该模仿人类,因为像人的机器可能是最没有用的。


KK:

首先,现在世界上大多数的人工智能我们都看不到,都在幕后,在后端,在暗处,在做一些我们甚至不需要知道的事情。未来的大部分人工智能不一定必须具有实体。


我们给一些人工智能赋予实体并称之为机器人,机器人既可以是人形的,也可以是非人形的。


事实上,人形机器人并不是最好的,但我们会想要与人形机器人进行互动,因为我们想和像我们的东西在一起,这让我们感到舒适并自在,所以它们中的一些会拥有人类形态。但它们中的大多数并非如此,他们会有着不同的形态。


许多人工智能并不比黑猩猩更聪明,有些人工智能会在某些事情上非常聪明,但在其他方面会非常愚蠢,因为它们可能十分擅长解数学公式,但极不擅长画画。


所以会有很多不同的人工智能,我们还是会制造一些模仿人类形态的,因为人类喜欢这样。



6

上载新生:数字永生的代价


尹烨:

在今天,全球的人均预期寿命已经超过了70岁,而且大概率我们会奔着100岁去。这里衍生出一个问题,就是所谓的永生。永生可以分成两部分,一个是肉体的永生,一个是意识的永生(意识上传)。


那么关于永生的生物技术,您是持支持,中性还是否定的态度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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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K:

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遥远,而且我们并非确切知晓该如何去做,以及代价是什么。


我了解的是生物系统总是有取舍的,如果你真的想拥有很长的寿命,这将付出某种代价,我们可能需要看起来和现在大不一样,可能需要修改我们自己的躯体才能够实现那种永生,等等。


这个问题对人类而言可能就是你想不想变成那样,愿不愿意取舍。比如唯一的办法是你必须只有三英尺高,或者变得非常丑陋才会有很长的寿命,你愿意吗。


第二个问题是,我们对于自己是谁的认知和感受,我们的存在感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维持在那种永生的身份中。


我认为这将取决于早期试图做到这点的人,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弄清楚这一点,我不会成为第一个永生的人,你也不会,但是我认为在人类实现永生之前,将会有许多人去尝试,再过一百年或一百二十年,然后才会有报告说明他们是否觉得永生让人变得更有用。


我认为这不是我们能通过思考找出答案的,我们有些高估了我们的思考能力,这是我们必须摸索的事情。我们必须在这个过程中意识到成本,期待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它实现。



7

给年轻人的建议:学会学习并成为自己


尹烨:

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。您写了很多互联网科技类的作品,我印象很深的是《失控》,现在您带来了《5000天后的世界》。


那么,以 5000 天为维度,请您为中国的读者们,特别是年轻的一代提出建议,您希望他们现在就开始做些什么呢?


KK:

我们回到如何学会理解并优化学习技能的问题上,这将是能够提高学习技能最重要的事情,因为你的余生都在学习,我也是。这是我想用《5000天后的世界》表达的。


如果你能试着做点什么——你所做的事情没有名头,只是因为你想做——不是要在某件事上做到最好,而是在某些事情上成为唯一。


如果是最好的,那意味着有一个第一,但只有一个人可以成为第一,它的竞争赛道很窄。但如果你是那个唯一,有十亿种方法可以让你成为唯一不同的。


如果你小时候很奇怪的话,那种奇怪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对你非常有用,帮助你向前行。


尝试去做那些别人觉得很困难,但是你觉得很简单的事,你所做的事,能让你发挥自己天赋。你的生活经验只属于你自己,所以,当你做自己、过自己的生活的时候,你是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的。


虽然现在有一种倾向,就是通过模仿其他成功人士获得成功,无论他们是篮球明星还是企业家,或者是一个电影演员,但这些是别人的剧本,而你要做自己电影里的主角。这意味着你必须发明一种新的成功方式,一种完全不同的成功。


你要对成功有自己的定义,如果你对成功的定义是钱,那么这也太无聊了,你在这方面很难做到最好,因为有很多人都在尝试,那是他们在模仿别人的人生剧本。


你应该写自己的剧本,出现在自己的电影里,成为自己电影中的明星。你要想试着去做某件事,用一种无人能及的方式定义自己的成功,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更多的可能是你拥有的时间长短,是你旅行的远近,或者是你创作的多少等等。


你必须定义什么是你自己的成功,并以此为目标。因为当你走向真正的自己的时候,你会发现这一切都变得更容易,而任何想要模仿你的人都会发现这很困难。


简而言之,我给年轻人的建议是,不要试图模仿别人成功的剧本,要立志成为那个唯一。


在你死亡之前,你要能够说你已经真正成为了自己,这就是你的目标,你要用你的一生才能达成这个目标,这不是旅行的某个沿途经停站,这是一个终极的方向,也是你前进的方向。


-End-

2023.7.25

编辑:楚旂 | 审核:Yoyo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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